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处理的研究进展

摘    要：钨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稀有金属，在钨冶炼过程中会产生大量含砷和氨氮废水。对近年来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处理的相关研究成果进行了综述，主要从钨冶炼废水砷的去除、氨氮的去除、砷和氨氮同步去除三方面展开介绍，评述了各种钨冶炼废水技术处理的优势与不足，展望了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处理的未来研究方向，以期为钨冶炼废水处理提供理论支撑。

关键词:钨冶炼;废水;砷;氨氮;去除技术;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treatment of wastewater containing arsenic and ammonia

nitrogen from tungsten smelting

HUANG Guo-lei CHEN Yun-nen ZHU Chun

Jiangxi Key Laboratory of Mining & Metallurgy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Control, 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Jiangxi Ben'an Testing Technology Co., Ltd

Abstract：

Tungsten is an important strategic rare metal. A large amount of wastewater containing arsenic and ammonia nitrogen is produced in the process of tungsten smelting.The research achievements on the treatment of wastewater containing arsenic and ammonia nitrogen from tungsten smelting in recent years are reviewed.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removal of arsenic, ammonia nitrogen and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arsenic and ammonia nitrogen from tungsten smelting wastewater.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various tungsten smelting wastewater treatment technologies are reviewed, and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 of wastewater treatment containing arsenic and ammonia nitrogen from tungsten smelting is forecasted, so that provided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ungsten smelting wastewater treatment.

Keyword：tungsten smelting; wastewater; arsenic; ammonia nitrogen; removal techniques;

钨具有高熔点、高硬度、耐磨和耐腐蚀等优良特性，广泛应用于金属加工、钻头、军事等工业领域，是重要的战略稀有金属[1]。我国是钨资源大国，2016年中国钨储量和产量分别占全球61%和82%[2]。目前国内的钨冶炼企业主要采用“碱分解-离子交换”工艺生产仲钨酸铵(APT)，在碱煮阶段矿物中的杂质砷进入溶液中，最终进入废水；在离子交换脱附环节用解吸剂（氯化铵、氨水）洗脱WO42-，再用氯化铵溶液再生离子交换柱，此过程会产生大量含氨氮和氯离子废水，其中砷和氨氮浓度远高于《污水综合排放标准》（GB 8978-1996）一级标准[3,4]。

钨冶炼废水盐度可达2.5%~3.0%，属于高盐废水，高盐度增大了钨冶炼废水的处理难度[5]；砷是第一类污染物，元素砷是无毒的，但是砷化合物却毒性很大，会引起神经系统、毛细血管和其他系统的功能性和器质性病变，严重危害人体健康[6]；水体中氨氮含量过高会引起水体富营养化，导致黑臭水体的形成，影响生态环境。钨冶炼厂为了满足日益严格的环保要求，避免因无法达到环保要求被强制关闭，迫切需要一种经济合理，处理效果良好的钨冶炼废水处理工艺。

本文阐述了近年来国内外对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处理的各种技术与工艺，并对其做出评述，以期为钨冶炼废水处理提供理论支撑。

表1 钨冶炼废水水质

1砷去除技术

钨冶炼离子交换后产生的废水中砷主要以AsO33-和AsO43-的形式存在[8]，常用的钨冶炼含砷废水处理技术主要有吸附法、化学沉淀法和微生物法。

1.1吸附法

吸附法处理含砷废水具有操作简便、环保高效等特点[15]。吸附法又分一次性使用的吸附剂，反复使用的吸附再生的吸附剂。一次性使用的吸附剂，往往用于处理低浓度的砷，而反复使用，且能再生的吸附剂，可以处理高一些浓度砷，但要考虑再生液处理处理的问题。

陈红等[16]发现MnO2可用于吸附As(III)，解吸后可重复使用。常方方等[17]制备的铁锰复合氧化物吸附剂对As(V)、As(III)均具有较强的吸附能力，且对As(III)的吸附能力强于As(V)，而钨冶炼废水中通常含有的磷酸根离子会抑制其除砷能力，较难应用于实际的钨冶炼废水处理。王湖坤等[18]秉承以废治废的思想，以粉煤灰为吸附剂处理含砷工业废水，砷浓度由2.841 mg/L降至0.369 mg/L，但吸附后的污泥富集砷，容易造成二次污染。为了减少吸附后污泥产生量，使用吸附装置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潘尹银等[7]研发了一种新型吸附剂KL-As01（以废旧树脂为载体，改性后的铁氧化物为吸附基团复合而成）及其专用活化剂KL-AsH1，为某钨冶炼企业设计处理量为400 m3/d 的钨冶炼废水（砷1~10 mg/L）处理工艺，处理后出水中砷质量浓度小于 0.1 mg/L，砷去除率最高可达99.3%。

纳米零价铁(nZVI)因其粒度小，吸附能力强，成为废水脱砷的研究热点。Li等[19]对nZVI处理冶炼废水进行了现场中试研究，使用75 kg nZVI处理35 000 L废水，结果表明砷的平均去除率为239 mg-As/g-Fe，砷由520 mg/L降至0.5 mg/L以下。但纳米颗粒很容易失活并在水中凝聚，难以回收和再利用，且铁纳米颗粒在水生环境中有一定毒性，处理后通常需要固液分离，通过纳米材料的负载可以改善这些缺点。

钨冶炼废水水量较大且含有高盐分，使用吸附法处理时存在吸附容量较小、吸附速率受限等缺点。从经济角度考虑，可将吸附法置于其他除砷环节之后，用于钨冶炼含砷废水的深度处理。开发廉价、可重复使用、对砷吸附效率高的新型吸附剂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1.2化学沉淀法

化学沉淀法除砷效果稳定，是目前除砷的主要方法，通常使用钙盐和铁盐作为沉淀剂，在碱性环境中生成氢氧根胶体吸附废水中的砷并与之反应，形成不溶性的盐沉淀物，主要反应式如下[20,21,22]：

3Ca2++2AsO33- → Ca(AsO3)2↓ （1）

3Ca2++2AsO43- → Ca(AsO4)2↓ （2）

Fe2++2OH- = Fe(OH)2 （3）

4Fe(OH)2+O2+2H2O = 4Fe(OH)3 （4）

Fe3+ +AsO33- → FeAsO3↓ （5）

Fe3+ +AsO43- → FeAsO4↓ （6）

Fe(OH)3+ AsO33- → FeAsO3↓+3OH- （7）

Fe(OH)3+ AsO43- → FeAsO4↓+3OH- （8）

黄自力等[20]使用廉价的石灰处理含砷废水，以n(Ca/As)为6投加药剂，在pH值为12时沉淀48 h后，可除去废水中99.05%的砷，使低浓度含砷废水达标排放。严群等[22]比较了生石灰、硫酸亚铁和六水三氯化铁对某钨矿选矿废水（pH 8.94，As 42 mg/L）中砷的去除效果，结果表明，三种混凝剂都能有效去除水中砷，但投加生石灰处理后出水pH为13.78 远高于出水标准，投加硫酸亚铁除砷的最佳pH较低，而使用三氯化铁除砷有投加量小，反应时间短，无需调节pH等优点。

由于As(III)的毒性远超As(V)且更难去除，而As(V)的盐类溶解度比As(III)的盐类溶解度小，故在处理含砷废水时，可对含砷废水曝气或投入氧化剂。赖兰萍等[8]使用双氧水+水合硫酸亚铁方案处理钨冶炼含砷废水，双氧水和水合硫酸亚投加量分别为0.44 mL/L和1.48 g/L，在适宜条件下反应后废水中砷浓度由46.95 mg/L降至0.49 mg/L。

化学沉淀法可以弥补吸附法吸附容量小的缺点。Jiang等[9]采用共沉淀/纳米吸附复合工艺处理钨冶炼废水中的砷（15.2 mg/L），先以FeCl3 (520 mg/L) 和CaCl2 (300 mg/L)为共沉淀剂去除废水中93%以上的砷，后接载锆纳米复合材料固定床柱使共沉淀出水中砷浓度从0.96 mg/L降低到0.5 mg/L以下，且废锆纳米复合材料使用NaOH-NaCl溶液进行原位再生后可重复使用，无明显的容量损失。席智新[23]使用纳米零价铁+化学氧化絮凝技术处理高盐含砷冶炼废水，在处理水量为40~500 m3/d的实际运行中可以将废水中砷浓度由42.12~280.39 mg/L降至0.05~0.23 mg/L。

化学沉淀法处理含砷废水，水被处理了，砷污染转移到污泥中（钙-砷型污泥和铁-砷型污泥），形成典型的危险废物。通常使用稳定化/固化-填埋技术处置含砷污泥，不仅可有效降低含砷固废的砷浸出浓度，还能将砷资源暂存于填埋场，待日后技术水平提升后进行再开发，也有部分国家盛行将含砷污泥制作成建筑材料，但砷释放行为难以避免，无法保障建筑材料的安全性[24]。

化学沉淀法是处理钨冶炼含砷废水的经典方法，通常先对钨冶炼废水进行预氧化处理，再加入沉淀剂去除废水中的砷，处理效果稳定。但药剂消耗量较大，使用中会产生大量含砷沉淀污泥，需要对沉淀污泥特别处理。对含砷废水的处理需要一种廉价、无需预氧化、产生固体废物量较少的新型沉淀剂。

1.3微生物法

微生物法处理含砷废水主要是利用微生物代谢过程对废水中的砷进行富集、浓缩、转化从而去除废水中的砷，其机理主要为生物累积和生物转化，具有操作简单，处理高效，经济效益好，二次污染小等优点[25]。

利用微生物处理含砷废水，首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废水中As(III)和As(V)对微生物的毒性。Garbinski等[26]综述了微生物对砷的吸收和流出途径，指出自然界中的微生物在进化中形成了As(III)的氧化、As(V)的还原外排、As(III)的甲基化外排和抗性蛋白扣押砷离子等多种砷解毒机制。陈淋霞等[27]也指出虽然As(III)毒性高于五价砷，但大多细菌都存在As(III)外排系统，而没有As(V)外排系统。还有报道表明，高浓度的As(Ⅲ)会抑制微生物生长，而As(Ⅴ)则对微生物无影响，适当浓度的As(Ⅴ)甚至可以促进相关菌株生长[28,29]。这些研究都表明利用微生物处理废水中的砷是可行的。目前很少有使用生物法处理钨冶炼含砷废水的研究，相近项目的研究可以提供一定的参考。

活性污泥法处理含砷废水主要是利用微生物菌胶团对砷的吸附和絮凝共沉作用，对As(Ⅴ)的去除率较高，而对毒性更强的As(Ⅲ)的去除效果较差[30]。Aguilar等[31]在筛选抗砷细菌时发现，蜡样芽孢杆菌和硼酸利西尼巴菌通过细菌生物蓄积除砷，可最高去除72%的As(III)和86%的As(V)。Casentini等[32]使用克雷伯氏菌菌株DSM 29614制备的9~15 nm的FeOOH纳米颗粒(EPS凝胶结构)处理含砷水体，发现As(III)和As(V)均被外多糖上产生的氧化铁除去，具有良好的“绿色”材料潜力，可用于去除污染水体中的As。

与单个、浮游微生物以及悬浮生长系统相比，生物膜系统有一些优势，在污染环境下，生物膜系统的恢复能力比任何单个微生物高出600倍[33]。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MBfR)是一种新兴的含砷废水处理方法，无需外加碳源和对As(III)预氧化，对环境友好。潘思宇等[34]使用MBfR处理含As(Ⅴ)废水（0.25~0.5mg/L），在废水中存在浓度10 mg/L硝态氮和25 mg/L硫酸根离子的干扰下，可以去除70%以上的As(Ⅴ)。但MBfR以H2为原料，在应用中要注意H2的转运和安全使用，存在安全隐患，且实际使用时存在膜损耗等问题。

钨冶炼废水通常盐分较高，要将微生物应用于钨冶炼含砷废水处理，重点是提高微生物对盐度和砷的耐受性。废水中砷浓度过高威胁到微生物的活性时，可以与化学沉淀法联用，将砷浓度降低至微生物可处理的程度。目前微生物法处理含砷废水的研究多留在实验室阶段，钨冶炼废水的高盐度、高pH值限制了微生物法在实际处理的应用。

2氨氮去除技术

常用的钨冶炼含氨氮废水处理技术有物化法和微生物法，物化法具体包括膜吸收法、离子交换/吸附法、折点氯化法、电化学氧化法等，微生物法包括膜生物反应器(MBR)和同步硝化反硝化膜生物反应器(SNdNMBR)。

2.1物化法

2.1.1膜吸收法

膜吸收法适用于处理高含盐氨氮废水，利用疏水性膜分隔氨氮废水和吸收液，调pH使 NH4+转化为NH3，NH3在分压差作用下进入吸收液（以H2SO4为主）生成不挥发物质(NH4)2SO4，最终产物(NH4)2SO4可有效进行回收利用，具有设备简单、处理效率高、绿色无污染等优势[35,36]。

刘兴[37]使用膜吸收法处理某农药厂生产废水（pH 10~12，NH3-N<535 mg/L），结果表明单级膜氨氮去除率50%以上，经过三级脱氨处理可出去90%左右氨氮，出水氨氮浓度低于55 mg/L。朱健玲等[38]取赣州某离子型稀土矿生产废水（pH 6.7，786.40 mg/L），在pH=10～12、T>20℃和压力差(0.10～0.18 MPa) 利用膜吸收法进行处理，可去除废水中98%以上的氨氮，系统出水氨氮稳定在15 mg/L以下，得到高品质和高纯度硫酸铵副产品。

钨冶炼废水的水质符合使用膜吸收法处理的条件，钨冶炼废水通常呈碱性，节省了投加药剂调节废水pH 的成本，其较高盐份能降低溶液水的渗透蒸馏通量，减弱对吸收液的稀释作用[39]。但使用中膜易被污染，发生渗漏，在实际工业应用中膜损耗问题难以解决，限制了该技术的应用，开发抗污染能力强、可重复使用的膜是将膜吸收法应用于钨冶炼废水处理的研究方向。

2.1.2离子交换/吸附法

天然沸石对NH4+具有选择吸附性，罗仙平等[40]取工业氨氮废水检验多种吸附剂对氨氮的处理效果，结果表明沸石处理低浓度氨氮工业废水的最大吸附量为8.2 mg/L，效果优于氧化铝和煤渣，具有更好的工业应用前景。李健昌[10]使用沸石柱吸附钨冶炼废水中氨氮（98 mg/L），发现在进水速度为 2.72 BV，穿透点C/C0=0.15 时，天然沸石柱和改性后沸石柱可处理水量分别为43 BV，46 BV，但使用8%NaCl溶液解吸再生后沸石的吸附容量逐渐减小。离子交换树脂也常用于处理氨氮废水，但钨冶炼废水含有较高盐分，其中Na+等共存阳离子对氨氮存在竞争吸附作用，会抑制其处理效果。在离子交换树脂上负载过渡金属制成的树脂-金属配位体具有较好的抗盐干扰性，殷若愚等[41]使用D751载铜树脂处理高盐氨氮废水（Na+ 4 g/L，NH4+-N 100 mg/L），树脂投加量为8 g/L，在pH为11的条件下反应60 min可除去废水中34.8%的氨氮。

钨冶炼废水的特点是高盐分高pH，Na+、NH4+、Cl-、AsO33-、AsO43-等阴阳离子在废水中同时存在，会对离子交换和吸附过程造成较大的干扰。目前用离子交换/吸附法处理钨冶炼氨氮废水多停留在实验室探索阶段，最大的问题是解吸后的氨如何最终处置，若不解吸，吸附剂一次性使用，处理成本高昂，难以实际应用于钨冶炼废水处理工程中，吸附容量有限和吸附剂再生问题也是实际应用的一大难点。

2.1.3折点氯化法

折点氯化法是用Cl2、NaClO等将废水中的氨氮氧化为氮气，达到折点时氨氮基本转化为氮气且废水中余氯浓度最低，主要化学反应方程式如[42,43]：

NaClO+H2O → HClO+NaOH （9）

Cl2+H2O = HCl+ HClO （10）

NH3+ HClO → NH2Cl+ H2O （11）

NH2Cl+ HClO → NHCl2+ H2O （12）

NHCl2+ H2O → NOH+Cl-+2H+ （13）

NHCl2+NOH → N2↑+ HClO+H++Cl-（14）

陈星宇等[44]使用折点氯化法处理钨冶炼废水中的氨氮，在模拟实验中，pH为11的条件下反应45 min 后到达折点，氨氮浓度由300 mg/L降至5.3 mg/L，氯气利用率在95%左右，在工业实验中，浓度为80~1 800 mg/L的氨氮废水均能够降低到 15 mg/L以下，能达到较高的氯气利用率。岳楠等[43]以n(Cl2/NH3-N)为1.7的比例投加次氯酸钠氧化氨氮废水，在pH值7~9，温度15~25℃的条件下反应30 min，氨氮去除率达到最大值。针对折点氯化法会导致废水中余氯浓度过高的缺点，丁鑫等[45]提出了以超重力技术强化折点氯化法的新工艺，提升了折点氯化法处理氨氮废水的速度和氨氮去除效果，还能保持较低的余氯浓度。

折点氯化法具有脱氮效果稳定、设备简单等优点，但是操作复杂，处理成本较高，通常用于低浓度氨氮的处理，除非是盐浓度很高，生化法或其它方法难以应用的场合，很少用于高浓度氨氮的处理。处理水量较大的钨冶炼氨氮废水时需投加大量氯系氧化剂，药剂成本较高且使用时有Cl2泄露的风险，易造成二次污染，需后续处理出水中余氯。

2.1.4电化学氧化法

电化学氧化法分为直接氧化和间接氧化两种，直接氧化是氨氮在阳极上被氧化为氮气和水，间接氧化是氯离子先在阳极被氧化，然后将氨氮氧化为氮气，去除氨氮主要靠间接氧化作用，影响氨氮去除效率的主要因素是电流密度和氯离子浓度，主要反应式如下[46,47,48]：

2Cl- → Cl2+2e- （15）

Cl2+H2O → HClO+Cl-+H+ （16）

2NH4++3HClO → N2+3H2O+5H++3Cl- （17）

陈后兴等[11]以钌铱钛电极为阳极，通过电化学氧化法处理某钨冶炼企业的高盐氨氮废水（氨氮108 mg/L、Cl- 7 870 mg/L），发现在初始pH=9，电流密度200 A/m2，极板间距18 mm的条件下反应15 min，废水中氨氮浓度降低到1 mg/L以下。

电化学氧化法处理含氨氮废水，具有占地面积小、操作简单、药剂投加量小和对环境友好等优点[49]。关于电化学处理需要消耗大量电能，使用脉冲供电等新型模式可以提高反应效率，降低能耗[50]。向废水中投加NaCl，适当增大盐度，可以提高电流效率。钨冶炼废水属于高盐氨氮废水，其水质条件适合使用电化学氧化法，但电解过程中会生成副产物，产生如氯气的毒性，氢气的爆炸性，泡沫的溢出等问题。目前较少用电解法处理钨冶炼废水，开发高效稳定的新电极和降低能耗是电化学法的发展方向。

2.2微生物法

微生物法处理氨氮废水具有操作简单经济高效、对环境友好的特点，但传统的活性污泥法难以处理高盐度的钨冶炼废水，MBR膜组件能够防止耐盐脱氮菌流失，从而大幅提高耐盐驯化效率，使微生物更快适应新的高盐环境[51]。通过合理控制 MBR的操作条件，使得反应器内发生同步硝化和反硝化，可有效处理含氨氮废水[52]。

吴昆泽等[53]提出用生活污水与钨冶炼废水混合提高废水的可生化性，使用SNdNMBR脱除钨冶炼废水中氨氮，结果表明，污泥停留时间(SRT)为30~40 d时，污泥活性较好，对NH4+-N、TN的去除效果分别达到70%和57%左右。蔡秀丽等[5]考察了影响MBR系统处理钨冶炼废水中氨氮的因素，发现提高水力停留时间(HRT)和溶解氧(DO)有利于氨氮去除，提高碳氮比有利于系统反硝化的进行，在HRT为20.51 h、碳氮比为 6.88:1、DO为3.25 mg/L的条件下，可去除90.4%的氨氮。

在膜生物反应器的使用过程中，膜污染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甘雪慧等[12]研究了MBR法处理钨冶炼废水过程中的微生物菌群特性，发现适当提高盐度能促进污泥沉降，在耐盐驯化期间能够去除废水中80%~85%的氨氮，微生物通过增加微生物溶解性产物(SMP)和胞外聚合物(EPS)等物质分泌量来抵抗高盐废水中的高渗透压，与Reid[54]等人的研究吻合。邓书妍等[55]发现SNdNMBR 处理钨冶炼废水时膜污染阻力以沉积阻力为主，提出的曝气清洗+超声波清洗+NaClO清洗+NaOH清洗+HCl清洗的组合清洗方案可恢复91.2%的膜通量。

微生物法是一种理想的废水处理技术，用于处理钨冶炼废水需克服高盐度、高pH值对微生物的影响，膜生物反应器处理钨冶炼废水的研究在实验室阶段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实际钨冶炼废水的复杂水质和膜污染限制了该技术在工业上的应用，驯化耐盐菌种和研发耐污染能力强可重复使用的膜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3同步去除废水中的砷和氨氮

实际钨冶炼废水是高盐分的含砷和氨氮废水，各污染物质相互影响，考虑单独除去砷或氨氮无法满足实际需求，迫切需要一种能够同时除去废水中砷和氨氮的处理技术。

陈云嫩[56]等使用NaOH+FeCl3复合改性粉煤灰处理含砷和氨氮废水（砷2 mg/L氨氮50 mg/L），改性粉煤灰投加量为20 g/L，在pH为6的条件下吸附1 h可除去废水中83.33%的砷和82.48%的氨氮。在单一工艺处理效果不佳的情况下，可通过多种工艺联用提高处理效果。欧阳婷等[14]采用次氯酸钙—硫酸亚铁分解两步法处理钨冶炼废水（氨氮10 mg/L，砷7.5 mg/L），同时运用了折点氯化和化学沉淀原理，在pH=7.6、次氯酸钙与氨氮之比15:1条件下氨氮浓度降至0.15 mg/L以下，铁砷比16:1时反应0.5h砷浓度降至0.005 mg/L以下。钟常明等[13]采用铁盐絮凝与MBR相结合的复合工艺处理钨冶炼废水中的氨氮和砷，通过投加铁盐保证砷浓度不会抑制活性污泥的活性，从而利用微生物除去废水中的氨氮和砷，先在铁砷比为2，pH=7~8的条件下反应后砷浓度由12.38 mg/L降至0.458 mg/L，再通过MBR系统出水砷浓度控制在0.34~0.39 mg/L，可去除废水中74%的氨氮。姚丽华[6]等采用石灰-铁盐沉淀+湿式催化氧化吹脱处理实际钨冶炼废水，在适宜条件下砷和氨氮的除去率分别达到99% 和93%以上。

4总结与展望

目前针对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中单一污染物的研究，离子交换/吸附法操作简单，处理程度高，但吸附容量较小，吸附剂再生问题难以解决；化学沉淀法和折点氯化法处理效果稳定，但药剂使用量大，成本较高，处理过程中易造成二次污染；膜吸收法适用于高盐碱性水体，还能回收氨氮资源，但膜损耗较大，药剂成本高；电化学氧化法耐盐性好，占地面积小，但电极材料昂贵，消耗大量电能，出水中的余氯需后续处理；微生物法经济高效，环境效益好，重点是驯化出耐盐性较好且对砷和氨氮有去除能力的微生物，其中的SNdNMBR法和MBR法耐盐性好，但存在膜污染问题。

对于同步去除钨冶炼废水中砷和氨氮的研究，有的采用吸附剂同时吸附砷和氨氮，多为采用联合工艺去除砷和氨氮，如次氯酸盐+铁盐联用、铁盐沉淀+微生物法联用、铁盐沉淀+吸附法联用等。

对于钨冶炼含砷和氨氮废水，今后的主要研究方向有：

（1）深入研究钨冶炼废水中砷和氨氮的去除机理，寻找高效的去除技术，避免在处理中造成二次污染；

（2）加深现有的钨冶炼废水处理技术研究，扩大实验规模，从实验室阶段推进到工业应用阶段；

（3）降低钨冶炼废水处理成本，廉价的化学药剂，可再生的吸附剂，使用寿命长的膜，高效廉价的电极等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4）开发更先进的钨冶炼工艺，从源头上减少钨冶炼废水的污染，实现清洁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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